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包围着我……好温暖……
不痛了……感觉就像做了个梦……我为什么会摊上这种事……
“……我在这儿照看他吗?好的……”
“他醒了的话就去隔壁叫我……”
耳畔好像有脚步声和开关门的声音……是谁……
醒醒,醒一下,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
再睡下去的话,好像要错过什么重要的事了……
“肖姐姐的花!”
林启猛然惊醒,后背一下从床上弹起,发觉自己正在坐在医务室的床上。
“我,我没死?”林启看着自己的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却发现自己的左眼下方赫然有一道伤疤。
“看来你还没有完全适应死亡的感觉,这么快就醒过来了。”
林启循着声音看去,自己的床铺边站着以为穿着运动服的后生。
“我眼镜……”
“这个?”
后生将眼镜递还给林启,戴上后林启才看清了那人的容貌:略显麦色的皮肤,高挺的鼻梁和温和的黑色眼眸,眉毛略浓,睫毛很长,唇色较淡,微带着笑意。虽然是亚洲面孔,但却有着咖啡色的头发。
“不好意思,请问你是……”
“我送你过来的,我问一个阿姨要是有人晕倒了要把人送到哪里,她说要送到这里来,我就把你送过来了。”
“那这么说确实是梦了?”林启摸了摸自己的伤疤“那这又是……”
后生忽然流露出伤感的神情:“很遗憾,我回头去救你的时候,已经……”
“诶?这,这什么意思?我不是还可以活动……”
“我把生命力量借给了你。”
“蛤?”林启有些不可思议,皱起了眉头,“不是,你的意思,你把我复活了?”
“不是复活,”后生弯下腰去,直视着林启充满惊疑的双目,“是契约。”
“你是不是动漫看多了……等一下,你的衣服是……”
“你的,背包里的。抱歉擅自动了你的东西,但这个世界好像没有不穿衣服就可以外出的自由,在我的世界里赤果在外的一般只有风尘女子或者乞讨的人……”
“不不不,”林启打断了后生的叙述,“有一点模糊的印象,那个背影,是你?那那个红色的眼睛怪……”
“利用某种传送门逃走了。我没能杀死它,也不清楚它的来头,我在我所在的世界中都未曾见过这样的生物。”
“这么说你说的契约,是真的?”
“因为你解开了封印,身体中留存了我的一部分的能量,所以我可以通过契约将生命力和你共享。如果我死去,这些生命力将会流淌到你的体内继续让你存活下去,但如果你再一次死去……”后生忽然沉默了,林启想开口问,但刚开口就顿住了,继而低下头:“是不是这些流逝生命力不会回到你的体内。”
后生微微颔首。林启紧闭双唇,良久没有说话。
“为什么要救我……”林启不理解,“这样的契约对使用者不是肯定会有损失的吗?”
“你们的世界难道是能够见死不救的吗?我不认可。”
林启愣住了——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样的问题,只觉得眼前这个人的形象高大了起来。
“所以,这样的契约成立以后,你是要寸步不离吗……”
“自然不是。这样的契约原来是一个痴情的女孩用自己的生命去唤回自己爱人的魔法……”
听到这里林启为之一振:“那不会,会有那方面……的,作用吧……”
“不会的,但我可能还是会待在你身边。”
“是因为没地方去吗?”
“我觉得还是因为我怕死,毕竟你的生命就是我的……当然,我对这个世界还是知之甚少。”
林启摸了摸自己的腹部,衬衫已经残破不堪,肚脐上方有一个腕口大小的洞疤,外沿的小隙放射状向四周延伸。
“像燃烧的太阳,不是吗?”后生微笑着看着那个贯穿生死之间的印记,“我很惊讶你们的世界也有这样温暖而伟大的事物。”
“总之,你先和我回去吧,如果你没有地方去的话。”
“感激不尽。”
在保健室的老师确认了林启身体没有问题后,两人离开学校,向着林启的出租屋走去。这时天色黯淡下来,晚霞渐渐散去,空气中的燥热也消解了几分。林启还是不能接受自己已经死过一次的事实,虽然他身旁站着的那个后生和自己腹部太阳一样的伤疤已不能再清楚地证明了这一点。
“对了,你是怎么学会我们世界的语言的?”
“和那个阿姨学的,我只要了解了一种语言的基本语素,我就能基本掌握这种语言。”
“是魔法吗?”林启惊呆了,“我们世界几乎是没有人能做到的。”
“可以算是魔法吧,虽然不需要吟唱或者调度能量什么的。”
“差点忘了,你叫什么?”
“我的世界的人叫我库忒塔。”
林启骤然停住了脚步。
“库忒塔?”
“怎么,这个世界还有和我同名同姓的人吗?”后生笑着望向一脸错愕的林启。
林启迅速地从包中掏出那个空白封面的神话集,翻到今天早上才看到的那一章。他用手指指向最后那一部分:
“在审判之日,法师将库忒塔压入了灵柩之中,用死之咒语合上了封条,让这位强大到他们无法杀死的邪恶之人,永久沉睡。”
“他们是这么称呼我的吗?”库忒塔将头凑到书旁边,笑了起来,“我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没有,我觉得你是个很善良的人,而且这本神话里面的故事似乎漏洞百出。”
“不过这些确实是事实,我记得我确实是被关进了灵柩里。”
“‘死之诅咒’是什么?”
“简单来讲就是活物是没有办法揭开那个封条的。你能揭开一方面是因为你的生命力当时已经非常微弱了,另一方面是封印的力量也有所流逝。”
“不过就算这么说,我也不会相信你这样可以用自己的命去换一个陌生人命的人是什么邪恶的法师,这么说太过分了。”
“撰写的历史毕竟大都不是执笔者自己亲生的经历,怎样涂饰删改,都任由他们去罢了……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嘶,差点忘了,我要要去一个姐姐的店里,答应过要在打烊的时候帮她收拾屋子的,现在已经有些晚了,得赶快。”
几分钟后,两人出现在了朝露花卉店的门口。
朝露是个门面不大的花卉店,开在居民区的底楼,店前会用黑板招牌介绍近日的新鲜花卉和最近引进的特色鲜花。
“和我们世界的花店大同小异呢。”库忒塔不禁感慨,“在那个世界,被我帮助过的人总是会送我鲜花,它们总是很鲜艳,芬芳馥郁,招人喜欢。但我不知道一个流浪的人该怎样去保存这些可爱的花朵……”
“那就再去把它们送给另一位流浪汉怎么样?”
店内传来慵懒而富有磁性的声音,高佻的身影继而浮现在店门前昏黄的灯光下:米黄色的遮阳帽上系着艳美的红丝带,黑色长发瀑布般从遮阳帽下飞泄,倾落在她光滑的吊带香肩上。
“肖姐姐,不好意思来晚了……”
“没关系,是和朋友一起出去玩的太嗨忘了吗?”肖娴用水灵灵的大眼睛捉弄着林启, 假意生气地挑着细长的眉毛,“真的忘了姐姐我吗?”
在林启赧颜汗下不好辩解之际,肖娴发觉林启身旁的“朋友”似乎在出神地看着自己,但不是那种充斥着歹意的视奸,更像是一种……
“您见过我吗?”肖娴笑着望向库忒塔,“不然为什么一直要盯着人家看呢。”
库忒塔自然没见过肖娴,只是在他的印象中似乎有一位和她非常相像的女性——可惜关于这一块的记忆他是模糊的,他在努力地回忆。
“主人像花朵一样迷人,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失礼了。”库忒塔单手扶膝下跪,深深鞠了一躬。
肖娴看到此番景象不禁掩面笑了起来:“小启的朋友是外国人吗?很可爱呢!”
“呃,应该算是吧。他叫库忒塔,今天刚认识的。”
“是法国人吗?”肖娴示意库忒塔起身,“听上去像是一个法语词汇。”
“嗯?哦,是‘政变’!”林启也才反应过来,这个名字的发音和Coup D`etat有些相似。“是有什么寓意吗?”
“也许是因为,发现了新的魔法,在12岁的时候。我的师傅第一次说出了这个词,并一直这样称呼我。”
“那你多大了?看上去好像比小启大一些。”
“大概,23……”
“对了,肖姐,不用我们帮忙收拾了吗?”
“所以我生气了呀。”肖娴妩媚一笑,“就罚你周末来店里打工吧。”
“我来吧,毕竟是我让这位先生迟到的,非常抱歉……”库忒塔又一次深深鞠下躬去。肖娴沉默了片刻,继而伸出双手,轻轻托起库忒塔的面颊,四目相对的一刹那,库忒塔记忆深处的大锁被一把无形的钥匙打开。
多像她啊,太像了……
“真该死……如果他还在,年龄都不带差的。”林启第一次看见肖娴的眼中有如此的温婉,“明明比我还小两岁,却已经这么老成了。”
库忒塔轻轻携住肖娴的双腕,将自己“挣脱”出来:“我很好奇您一开始说的关于把花传给下一位流浪者的做法,这其中是否蕴含着什么?”
“如果美丽不能保留,那就将它流传下去,这样美丽自然也能长久,就是这样而已。”听到此处,库忒塔忽然顿悟了什么一般,惊奇地看着林启:“这样吗,那说不定还有希望!”
“嗯?”林启有些困惑,“关于什么的?”
“这个,不方便在这位女士面前说,是和那个契约有关的。”
“你们定了什么奇怪的契约之类的吗?现在的年轻人玩得可真花。不过也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回去吧孩子们,周末别忘了到店里来!”
库忒塔跟随林启回到家中,环顾四周,他对这个从未了解过的世界还是充满了好奇,尤其是那些电子产品。
“关于那个契约,你想到什么了?”林启给库忒塔倒了杯水,“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脱离你独自存在吗?”
“有一个办法,不过有点困难。”库忒塔接过水杯,“同时过程可能漫长且痛苦。”
“什么办法?”
库忒塔缓缓喝下杯中的水,抿了抿嘴,继而说出了让林启大跌眼镜的方法:
“学会我的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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